&esp;&esp;姜惩听了这话,好险挥起拳头给李椋一拳,是被同事拦了下来才没动手。
&esp;&esp;后排闹了一阵子,周悬沉思着,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,也不耽误时间,开门就想下车。
&esp;&esp;李椋开口拦住了他:“等一下,我有件事想问你。”
&esp;&esp;他会想问自己的事,无非就是关于那个人的。
&esp;&esp;“阿棋死了。”周悬说,“就在我们去找他的那个晚上,被詹临杀了。”
&esp;&esp;李椋用饱含痛苦与无奈的眼神望着他,渴望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丝希望。
&esp;&esp;可惜他还是失望了。
&esp;&esp;“不,他是被我杀了。”李椋捂着自己的双眼,压抑着胸中激涌的痛楚,“如果我不把他牵扯进来,他还可能活的……”
&esp;&esp;周悬关上车门,在他走出几步后,他听到了密闭的车厢内隐约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&esp;&esp;车子没有震动,就算情绪如此激烈,也不需要姜惩和其他警察的压制,他只是在因自己的无能而悲痛狂怒。
&esp;&esp;周悬没有回头,看到这样的李椋,他就好像看到了那个也曾因为拖他下水而自责愧疚的裴迁,那人虽然不会这样歇斯底里,但在那虚假的平静下,又隐藏了多少含着血与泪的挣扎呢?
&esp;&esp;他无法不去多想,无法不去心疼裴迁。
&esp;&esp;他赶回了黎恪家,背后的伤口好像裂开了,汗水浸得创口刺痛不已,但他此刻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小事了。
&esp;&esp;一旦停下来,他就会被悲痛和愤怒冲昏头脑,趁着还冷静,他必须先解决了眼下最棘手的事,才有时间咀嚼负面情绪。
&esp;&esp;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安置裴迁,斟酌好了措辞稳住那人,让他安心养病,但当他推开大门,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子。
&esp;&esp;裴迁和黎恪都不知所踪,只留下了一张写着寥寥数字的字条:“山的另一边见。”
&esp;&esp;那是黎恪的字迹。
&esp;&esp;周悬有些茫然,裴迁可能丢下他一个人行动这件事虽然让他无奈,却也在意料之中,但黎恪怎么也失踪了?
&esp;&esp;要知道,黎恪当年放弃从警就是因为受过伤,身体无法恢复到最佳状态,他在这种危急关头失踪,周悬怎能不担心。
&esp;&esp;“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!”周悬气得冒火。
&esp;&esp;现在两个能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追踪的人都失踪了,只凭这六个字来反推他们的行踪,真是让人头疼。
&esp;&esp;周悬瘫坐在椅子上,给自己倒了杯水,边喝边用手指描摹着纸条上的字形。
&esp;&esp;他觉得裴迁和黎恪肯定不会一起行动,前者不想牵扯太多的人,也不想拖着累赘做事,自然不会主动拉上黎恪,而黎恪又是怕麻烦的人,跟裴迁还不算熟,也不会主动要求跟随。
&esp;&esp;有什么事能让习惯了安逸的黎恪也纵身跳进漩涡里呢……
&esp;&esp;周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——一哥。
&esp;&esp;除了一哥之外,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如此牵动黎恪的心弦。
&esp;&esp;但一哥明明已经……这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。
&esp;&esp;那么会是什么人知道一哥在黎恪心中的地位,并以此牵绊黎恪出面呢?
&esp;&esp;这个局所牵扯的事越来越多,周悬心里越发不安。
&esp;&esp;山的另一边……他能想到的只有鸦寂山,很可能裴迁和黎恪两人也在赶往十安县的途中,只要他速度够快就可能赶上他们!
&esp;&esp;想到这一点,周悬从黎恪家的药箱里翻了些处理创伤的药品带在了身上。
&esp;&esp;翻箱倒柜时,他注意到黎恪的收藏柜玻璃门是打开的,往里瞟了一眼,却见原本应该放在那里,被安置在架子上的瞄准镜不见了。
&esp;&esp;他的心顿时一沉。
&esp;&esp;曾经在公大读书时,他的狙击水平是公认的第一,只有同宿舍的兄弟们知道他这个第一受之有愧,私下里练枪时,黎恪的分数几乎每次都高于他,但每次实绩考核黎恪都缺席了。
&esp;&esp;从前他用的借口都是“不喜欢”、“没兴趣”、“不在乎这一科的分数”,即使上了考场也只是打个堪堪够及格线的分数,被兄弟们戏称“凡尔赛”,直到后来他戴上了眼镜,他们才知道黎恪的视力下降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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