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态神秘地将欠条取出给高附看。
高附同样姿态神秘地看完,第一反应就是:“咱们锦衣卫穷到这地步,一百两都拿不出来?”
宋勉章听着,心里舒坦了。
他就知道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。
指挥使这借条未免太过随便,想来夫人也是心里门儿清,故意配合着演。
便道:“你懂什么,有借有还,再借再还,这一来二去之间不就又能有交集了。大人这是想把夫人追回来呢。”
高附恍然大悟:“高,实在是高。”
紧接着表示棠府要去你去,我不去。
宋勉章道跑个腿的工夫,还无需查案,这么美的差事你求我我也不让给你。
宋勉章悄悄潜入棠府又离开。
不久,棠袖回到至简居。
她一进门就望见桌上的纸。
拿起一看,她失笑,陈樾还真当她借他啊。
转手却将欠条放进妆奁最底层,谁都不给碰。
浙党 玉碗。
进入八月, 天气依然很热,雨都没下几场。
本来这闷热就够让人烦躁的了,棠袖又来了月信, 她瘫在离冰盆较远的窗边, 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厨房新炒出来的丈菊种子,心想她就该北上避暑,等京师凉快了再回来。
不过她离京的话,陈樾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?
她倒无所谓, 他就没那么方便了。
总不能他天天骑马来回跑吧?
想什么来什么,半开着的窗户被悄无声息地从外完全打开,棠袖抬眼,和陈樾正对上视线。
见陈樾穿着全套官服, 一张肤色冷白的脸却毫无汗意,棠袖不禁看向天边,日头还好好挂着没落下去呢。
棠袖问:“你不热啊?”
陈樾说:“不热。”
他单手撑着窗台, 轻轻一跃便进来,落地间已将窗户恢复原样。
屋内除了棠袖并没有旁人,陈樾脱掉官服外袍, 在棠袖身边坐下。见小几上有一堆丈菊种子壳,还有一把难得会在棠袖这儿出现的玉扇, 他拿起来给她扇了扇,道:“今天第二天?”
她月信第二天总是不想动。
“嗯。”
“难受吗?”陈樾问。
“还好。”棠袖拈起一粒刚剥的果实给他, “你尝尝。”
陈樾低头吃进嘴里。
“味道有点淡。”
不过火候倒是刚刚好。
棠袖:“我也觉得这锅炒的不太咸。我不想吃, 给你吧。”
陈樾说行。
他连她剩饭都吃习惯了,更枉论吃她不喜欢的。
于是棠袖剥一颗陈樾吃一颗,一小盘丈菊种子不多时就消灭得干干净净。
吃完陈樾摸摸茶壶,还有些温度, 便倒了两杯温水,他自己一杯,又喂棠袖喝几口。
棠袖更不想动了。
这时陈樾才问:“没毒?”
棠袖懒懒道:“有。你马上就要毒发了。”
陈樾说:“是吗。”
他稍稍使力,便将她脸转向自己,凑近了往她唇齿深处一勾:“这下你也要毒发了。”
棠袖哼哼:“那我也比你毒发晚。”
陈樾道:“没关系,我可以先去下面等你。”
这意思是哪怕死了也要做对亡命鸳鸯。
棠袖眸光微动。
她想说什么,却没说,只拍他一下,警告他别过火,真不留神惹出火,她今天可没心情帮他。
陈樾听话地并未继续深入,他也舍不得叫她这种时候受累。便拿帕子给她嘴角擦干净了,谈起此番过来想跟她说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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