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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(1 / 2)

&esp;&esp;一晌贪欢建成十年后,云国走向没落,又十年,云国灭亡,为大齐所吞并。

&esp;&esp;太祖皇帝曾形容云国就像一盏易碎的琉璃宫灯,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,令人不忍打破。但是不破不立,这片土地是时候迎接新的主人了。

&esp;&esp;据说当年太祖破门入城时,云国的大部分百姓已经逃离,不愿意离去的百姓选择殉国,或自缢家中,或坠落城墙,或焚身火海……黑烟笼罩了整座城池,受惊的疯狗四处狂吠,猖獗的鼠类日夜横蹿。齐军未杀戮,城中已是尸臭熏天,病疫横行,一片狼藉。

&esp;&esp;但有一处仍旧是花红柳绿,歌舞升平,兰香萦绕,如一簇夜里狂欢的篝火,与四周的颓败相比就像凭空生出的海市蜃楼。这正是一晌贪欢,如往常一样经营着声色,时而传出欢声笑语,好似方圆百米之外的破碎山河与他们无关。

&esp;&esp;士兵愕然,以为做梦;将军警惕,以为埋伏。

&esp;&esp;“我等敬候齐王多时了!”一名带着白色笑容面具的伶官,带着一众伶人优雅行礼,以戏腔迎接太祖。

&esp;&esp;奏以编钟、琴、萧、鼓、琵琶……吟唱亡国诗篇,舞姬身披霓裳羽衣,挥舞长袖如黄昏的江涛翻涌,又如折羽的凤凰盘旋坠落。即辉煌又颓靡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&esp;&esp;齐人自苦寒之地来,何时见过这番盛景,皆目瞪口呆。

&esp;&esp;舞毕,众伶人又是一敬,然后突然拔出发髻上的簪子自戕,纷纷倒地。

&esp;&esp;齐人又是一惊。

&esp;&esp;太祖走上前摘下伶官的面具,面具下是一张不辨男女的脂粉面孔,他扬起嘴角,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睥睨着众生,微弱地留下最后一句:“齐王好梦。”便倒下去了。

&esp;&esp;将士惶恐,提议太祖把一晌贪欢烧了,只教人贪图享乐的东西留着不吉利。

&esp;&esp;太祖说,阁楼瑰丽,焚毁也是造孽,便留了下来,改做驿馆。

&esp;&esp;太祖悉知人性是无法束缚的,推倒的不过是一栋阁楼,而惰念滋生,何处又不能再建一座一晌贪欢呢?

&esp;&esp;于是太祖下令将全城殉国的百姓的尸首收集火葬,将骨灰埋于一晌贪欢的台基之下。从今往后,一晌贪欢一旦重操旧业,便是台上笙歌台下泣血。

&esp;&esp;太祖意在敲打每一个跨进一晌贪欢寻欢作乐之人,脚踏着前人尸骨,安敢再起靡音、导欲宣淫。

&esp;&esp;这就是不羡瑶池的前身,云国立国一百二十年,它是云国世故的倒影,是云国百年长史的简书,成了末世的惊鸿一瞥。

&esp;&esp;大齐第三位皇帝在位时,由于三年天灾,粮食无收,国库吃紧。皇帝便将一晌贪欢卖给了一位前朝富商。从此一晌贪欢更名为“不羡瑶池”,扩建翻修,放开经营,好似回到了从前,但也没做出什么出阁的事。

&esp;&esp;如今不羡瑶池每一厅每一室都还挂有前朝文人留下的诗板,这是太祖皇帝特令不能撤走的,半数以上是亡国诗,令人不忍细读。它们是无声的警钟,是不安的怨魂,是活着的坟。

&esp;&esp;江熙虽久闻不羡瑶池的盛名,但因为“阴气太重”,从不敢踏足。此次一来,他便感觉到有一股阴凉气息从地砖侵入脚掌,然后席卷全身,连打喷嚏,又吃了好些酒,浑身乏力,好似身上正伏着一只魂。

&esp;&esp;江熙仰靠在椅子上,面红耳赤,脑袋发胀,摆着手道:“于兄别……喝不了了,喝不……”

&esp;&esp;咕噜咕噜……

&esp;&esp;于飞并不顾他,往他嘴里又灌了一杯,呛得他吐出大半来。

&esp;&esp;“哈哈哈哈!江兄的酒量还得练练呀!”

&esp;&esp;江熙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伙人以交友为由簇拥着过来,来了也没说什么正经事就订了雅房上菜吃酒。又唤来两名倡优,一名弹奏琵琶,一名吟唱歌曲,技艺一流,只见她俩眼波流转,妩媚动人。

&esp;&esp;江熙一时看入了神,拍手称赞:“妙!”

&esp;&esp;第038章 第一滴血(5)

&esp;&esp;那名弹奏琵琶的女人正是白檀。一曲作罢,白檀先同伴一步给江熙敬酒,同伴商凝只好去伺候于飞等人。

&esp;&esp;在倡优眼中,这些酒客皆可能是带她们离开风月之所的希望,是必要争取的,尤其是江熙这种品级,攀上了,就是麻雀变凤凰,攀不上,其为人品性也不会对她们欺压羞辱。

&esp;&esp;白檀身穿一件玫红色齐胸襦裙披白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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