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早了……”
胡知义的目光森然,虽然战场的主动权一直被他掌握在手中,但是他的心中却是生出了些许的不安。
无法洞悉敌人的真实意图,实是兵家大忌。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,此刻的迷雾让他感到了沉重的压力。
就在胡知义凝神沉思之际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打破了中军的寂静。
一名身着着银白锦袍的锦衣卫百户快马而来,带来了来自华阴的情报。
“华阴顺军大部东来,所往方向,为我军正面之孟塬镇!”
这突如其来的线报,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,激起了无数的涟漪。
也让原本就迷雾重重的战场局势,瞬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,难以测度。
胡知义凝眸眺望,看向孟塬镇的方向。
远处孟塬镇之中的顺军正在不断的后撤,顺军的玄旗正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。
但是更多的顺军骑兵正如黑压压的蚁群般源源不断越过土塬的高脊,沿着坡面急速掠下。
前方的骑兵交锋此时已经陷入了僵局。
前锋三师有骑军七千,增援四师共有一万五千骑,合兵不过两万两千骑。
而是顺军前线填下的骑兵却是多达四五万之众。
李自成得到了羌、蒙的支援,又不像清军那般将武备尽数收于本部之手,而是广泛的进行武装。
战局一时间陷入了僵持。
靖南军从来不是以骑兵见长。
骑兵大部分的时候,都是作为辅助的兵种使用。
济宁之战,虽然最后是靖南军的骑兵突击决定了战局。
但是真正的主力,从来都是靖南军的步兵。
他们始终是以南伐北,没有掌握北方的牧场,缺少马匹的问题一直困扰着靖南军的骑兵发展。
济宁之战的胜利,让靖南军得以收获了数以万计的优良战马。
但是骑兵的耗费巨大,培养一名合格的骑手需要耗费数年之功。
虽然墙式冲锋,让这一时间缩短了许多。
不过终究还是难以快速的形成战力。
单论骑兵,此时的顺军确实更胜一筹。
胡知义的眉头深锁,目光在前线纷乱的战局,与远处不断涌来的顺军援军之间来回扫视。
在沉吟良久,权衡利弊之后,胡知义终于重新开口,声音沉稳而坚定。
“传令前军骑兵,与步兵协同,转为稳步推进,尽可能避免与敌骑兵正面交锋。”
在沉吟了良久之后,胡知义重新下达了军令。
前锋的掩护骑兵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战局,后续顺军的增援快速而进。
再持续的单以骑兵进攻,只会造成更多的无谓的牺牲。
李自成或许有所图谋,心怀诡计。
胡知义心知,论起战场经验,临阵决断,他此刻绝不如李自成多矣。
但是大军交锋,谋略或许一时有用,但是真正决定胜负的,始终还是堂堂之阵。
千磨万击还坚劲,任尔东西南北风!
阳谋
伴随着步兵阵列沉稳而坚定的推进,靖南军将整个阵线如同潮水般不断向前挤压。
然而,依靠两条腿行进的步兵,终究难以追上四条腿的骑兵。
缓慢的推进速度,使得战场的主动权暂时仍被机动性占优的顺军掌握在手中。想要有效追击并咬住敌人,显得异常艰难。
当顺军最后一支玄黑色的旌旗消失在孟塬镇中之时,绵长的角号声自顺军的骑军阵后传来。
号音未落,原本与靖南军前锋对峙的约莫四万余顺军骑军,闻令而动。
他们并未仓惶溃逃,而是保持着严整的队形,向着后方有条不紊的快速撤退而去。
原先作为殿军,以火器阻滞了靖南军第一波追击的顺军步兵,早已提前一步,撤离了前沿阵地。
顺军骑兵在撤退时依旧章法森严。
核心的老营精骑并未急于退走,而是留下了两个厚实的方阵,约莫五千精锐,压住中阵断后。
在其掩护下,其余骑兵主力才依次调转马头,向孟塬镇方向疾驰。
羌蒙两部也留下了差不多七八千骑游戈在战场之上,散开在广阔的战场两翼,不断游弋、穿插,作为袭扰和牵制的兵力。
靖南军的骑兵几番尝试冲击,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咬住顺军骑兵的尾巴。
顺军的殿后骑军虽然丢下了上千具尸体,但是也完成了既定的目标,护卫中军撤退。
同时自身也得以成建制的安全撤离战场。
“前锋三师,后援两师,正向孟塬镇推进,尤世威将军特命属下请示,下一步应当如何进军,请将军示下!。”
一名来自前锋的信使,策马穿过尚未完全平息的战场区域,风尘仆仆的径直驰入了中军大阵之中。
胡知义的目光沉凝,并没有立即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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