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在责怪你。”他赶紧解释,“而是觉得你们兄弟的相处挺神奇。”
半见好奇地问:“你兄长和你是相同来历吗?”
瓜神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,他比我大很多,而且已经有名字了。”
他还是第一次听说:“你兄长叫什么名字?”
“醉仙颜,是百君给起的。”
从名字就足以看出,百君对这位兄长容貌的肯定,也难怪瓜神在对方面前总是信心不足。
半见思索一番问道:“我没听过这两个名字,你可有印象?”
他亦是摇头:“我现在能回忆起来的过往十分零碎,也不记得这两个名字。”
半见知道这件事强求不得,又将话题带回到二十一年前:“总之我和海天霞都一致认为你很可能就是赤繎,而八方血阵出现异动应该就是你的哭泣引起赤繎剑的共鸣所致。虽然我们未能参透你以凡人姿态降生的原因,但都清楚定然与血阵脱不开干系。”
这就与东方既白当初的话对上了,师父猜到了他的身世,所以才一直把他留在砺剑小筑单独教养。
“海天霞很担心你的身份传扬出去会招来祸事,一直对有关你身份的猜测守口如瓶,即便对掌门和其他长老,也只说你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。”半见说到此处得意起来,“本来连我他都不想说,可惜我开了眼目,能看到你的灵光,他瞒不过去。”
他能体谅师父的苦心,无论是唯一的徒弟还是独立的院子,都是为了减少身份被看破的可能。而最后不要出院子的嘱咐,应该也是预感到了他可能遭遇不测。
“大师,您能参透他人命途,可知道我师父现在处境如何?”
半见遗憾地摇头:“命途不是一尘不变,我上次从灵煜山回来的途中,霞光寺的大火就发生了。可在我离开的时候,并未预感到寺中会遭此惨祸。应该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,发生什么足以影响所有人命运的变数。”
海赫烜立刻想到了祁夫人提到的獍兽,于是试探性地问:“您离开霞光寺的时候,可曾发现除了八方血阵之外的地方出现损坏?”
“八方血阵之外的地方?”半见仔细回想许久,“早些年我经常外出,在寺中巡视不多,不过动身之前监寺和执事们有清查寺院,没听他们提起寺中有什么损坏。”
他从旁提醒道:“不是寺中,而是血阵之下的封印。”
半见立刻醒悟过来:“你是指赤繎血下面的魔物封印?”
他点头:“我之前帮一位寻母心切的女儿,从天机门的牢狱之中救出她的母亲,而这位母亲就是原本被镇天机门赤繎血下的魔域鬼禽鬿雀。”
半见大为震惊:“鬿雀逃出了封印?!”
“她不是逃出来的,而是由本该镇在佛面山下的獍兽从封印中带出来的。她离开封印之后被关在天机门专门打造的铸铁笼里,獍兽还对她施咒令她失去神智。我们赶到的时候,天机门的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发狂的她。”
半见心急地追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成功压制住了她狂躁的魔气,如今她已经恢复神智和女儿团聚。至于獍兽,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。”他明白对方很担心魔物的危害,“她和我说自己为了能再见女儿和丈夫,是甘愿被封印在血阵之下,而且为了不伤及他们,一直小心翼翼收敛魔气。虽然她身为凡人的丈夫早已亡故,但我相信她为了女儿,也不会轻易作恶。”
半见没有反驳:“像鬿雀那样高傲的魔物,肯放下身段与凡人结为连理,应该是动了真情。不过我很好奇,以你现在的修为,如何能压制住鬿雀的魔气?”
他掏出自己换下来的绑带:“用这件东西。”
他猜测道:“我确实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,莫非这是你换下来的?”
“没错,天机门的赤繎血是以透骨钉的方式打在我的琵琶骨上,尽管原本失去知觉的双臂已经恢复,但背上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。”
半见怜惜地看着他:“看来这一路你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他释然道:“起初确实委屈,一直想要治好伤。不过现在反倒觉得庆幸,因为这些换下来的绑带都大有用处。”
他说着抓一小撮咒粉撒到地上,让后用绑带上的血迹点燃。
当火焰熄灭时,半见也明白了绑带的用处:“绑带上面的血迹可以烧蚀这些粉末。”
“正是如此,我也是无意间发现自己的血迹有这样的作用。这些粉末可以画地为牢,无论有没有修为,都可以用它画出法力高强的锁魂阵。而一旦困入其中无法破阵,就只能任人宰割。”
半见听完若有所思地凝视绑带片刻,对他道:“可否借我一用?”
他欣然点头,双手奉上。
半见拿到绑带没有半点犹豫,从尸块上掰下一小块放到地上,用血迹触碰的当下,小尸块立刻燃烧起来。虽然比粉末燃烧得缓慢,但最终同样彻底化为灰烬。
“或许这也能成为破除尸体困囿的契机……”半见盯着血迹喃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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